錢拾肆_金城十四少

曾向空門學坐禪,如今萬事盡忘筌。眼前名利同春夢,醉裡風情敵少年。

【天台】怕(四十五)

断断续续往下写吧,坑了倒是不至于,但慢是肯定的

上文回忆https://bozhushuaibi.lofter.com/post/1ccc9f4a_b86994a

不是很满意,但暂时这样吧,我一边写后来的,一边再改,不然总是停在这里



王天风看了看了时间,估计明台和于曼丽这时候应该已经到了重庆。红蓝铅笔在纸张上写写画画,不断重复的是“重庆”二字,直到郭骑云进来:“处长,他们已经抵达南方酒店,我们的人在周围待命。”王天风的笔停在“庆”字那一捺上一顿,没有抬头,左手食中二指并拢一抬,示意郭骑云出去。一切仿佛一张已经张开的网逐渐拉紧,网中的麻雀是否能在最后一刻冲破障碍展翅,就要看它们个人的造化。


王天风搁下笔,走到门口去点了支烟。烟草从口腔进入鼻腔、胸腔,将整个人充盈。从明台被自己带进军校开始王天风就盼着他能独当一面的一天,如今这一天切实的到了,王天风反倒有些不真实的喜悦。


烟烧尽了,烟头被捻灭在烟缸里。王天风继续翻动着桌上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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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风已经第三次看手表,来回踱着步,这次收到电报的时间和他估计差了足有半个钟头,想来是明台的少爷病犯了,带着于曼丽“度假”。突然听见很急的步子,郭骑云进门来便开门见山:“报告,第一小队任务失败,明台、于曼丽成功逃脱,现在正赶往第三电报局。第一小队直接由追杀任务转为跟踪。还有,明台把第一小队唯一的一辆汽车给开走了。”王天风听完停下脚步,只是笑着说了两个字:“聪明。”


他给明台的信上哪有什么重要信息,不过是一场心理战的测试,考验是否勇气,是否果决。这封信就是一盘棋局,棋局中王天风的大龙已成,若是明台打开了信封,那明台必能将大龙斩杀;可若是明台没有打开信封,便是空有屠龙术,也寻不得世间真龙。王天风料定了明台一定会很快找到这盘棋局的关键,但想到他这么快占了上风。看样子第一小队的日子,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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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封电报来得很快,郭骑云报告明台和于曼丽前往报馆,但具体行踪已失。王天风摆摆手,时间很充裕,即使暂时失去二人行踪,也不碍大事。


但第四封电报来得更快,王天风甚至还沉浸在刚才的“好消息”中。但郭骑云极力压着步子又一次进来,那镇定底下却是慌张,他手里还拿着刚刚译出的电报:“处长,重庆遭到日军空袭!”王天风闭着眼睛:“明台呢?”他无比期盼郭骑云的下一句话会是“所幸无事,已找到明台和于曼丽”。但他已经从郭骑云的脚步中探到端倪,事与愿违似乎变成常事。他清楚听见郭骑云的声音:“失去联系。”王天风一下睁开眼睛夺过电报,他渴望得到更到讯息,但上面只有六个字——“二人位置不明”。


自1938年2月18日起,日本便时常对陪都重庆进行战略轰炸。在经过五三五四大轰炸后的重庆已经伤痕累累,那是中外的新闻报道和亲历人都不愿提起的可怖骇人:

三架一组的飞机从人们头顶掠过,低飞的甚至能看清飞行员的面。那些飞机仿佛成群的鸟儿在空中嬉戏,而这嬉戏也将死神带给重庆。只要肉眼可见都变得模糊,日本的燃烧弹将重庆变成火海,尸体无处不在,肉质的焦臭味使人呛鼻。火焰吞没人群,吞没街巷,吞没天地,所有一切都变味红色和黑色的交缠。哀嚎代替了同情,惨叫盖过了哭声,那两日的重庆就是人间炼狱,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头上。(注)


王天风在制定实战计划前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些,但根据情报显示,最近的日本人并没有什么大动作,连巡逻机都鲜少出没。发生这样的事情叫王天风很自责,他能想见明台拉着于曼丽在街上飞奔的样子,也能想见明台为救于曼丽而受伤,但他不敢往下再想,他害怕明台和五三五四大轰炸中的那些人一样,还未上战场,就死于战场。


王天风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镇定,他不能自乱阵脚:“给重庆发报,叫他们自己小心,现在不要轻举妄动,等轰炸过了之后一定要尽快找到明台和于曼丽!”“是!”



注:这段来自真实新闻报道和亲历人回忆,我进行了自己的叙述和加工。39年的五三五四大轰炸不看照片,光看文字就叫人触目惊心

重庆大轰炸自38年2月18日起,到43年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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