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怕（十九）
我打算今晚出门跳黄河，考研什么的让它随风而去……
话说我是不是写着写着ooc了，要是写跑偏了评论提醒我一下，我好再看看电视剧，重新感受一下
自己看发现太密了，我空个格好了
“要不要从今天起安排人盯着明台？”“不用。”王天风话里带着笃定，将钢笔从胸口的衣兜里抽出来在资料上写画。“不用？那您不怕他哪天又来这么一回？”“你以为明台今天逃不走吗？不是。他是不想逃。”王天风的注意力都在手里的资料上，叹了一口气，“能走却不走，那边也就知道他的心思，应该不会再派人来了。”“您当初把他弟弟带回军校，就应该想到这种后果。”
“什么后果？”王天风抬高声音，有点不高兴，郭骑云的表情变得很紧张。王天风想想初见明台时的那个下午，看得出明楼有多疼爱自己这个弟弟：“后果就是我会让他度日如年。”王天风继续低头翻着手里的资料，“他有回话吗？”“有。”郭骑云顿了一下，“他.....向您全家问好。”王天风扯嘴笑了一下，将钢笔收回来。很好，明楼这次真的是气得厉害，都出了这样的招数。来而不往非礼也，“给总部打个电话。”“您要告他一状？”“局长最讨厌部下告状，我会打个电话夸夸他——夸他亲自把弟弟，送到我这来。”王天风把资料扔在桌面上，“跟我斗。”
郭骑云准备出门的时候王天风叫住他：“明台在哪？”“这会儿应该在宿舍。”“你去吧。”王天风在沙发上舒展了一下身子，站起来整理了仪容，将资料叠放好。他从外务室出来，本该回到办公室去的，但不自觉地就朝训练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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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训练场很静，为了节约电力，过了八点连路灯也已经关了。王天风站在训练场一角，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训练场上学生们的身影如胶片一样播放过去，一帧与一帧不同，从四年前到今天，从早上到下午，再到现在这个空无一人的时候。
三五年王天风初到这里任职，为党国培养的是效力之才；三八年军统成立，再回到这里，王天风再培养的，就是赴死之才。这才不过一年多，这一片不大的地方走出过多少人，王天风记不住了，但他们都年轻、热血，满腔报国壮志。可后来呢？有些人伤了，有些人残了，还有些死了，更有甚者，连尸骨都不知所踪。王天风是生性冷漠，但他也曾经问过自己，这样做是不是过于残忍冷血，是，怎么不是？那些青春朝气的孩子都是被他一个个送到日本人的枪炮之下，走上他们从一开始被选入军校就注定要走的路。
但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幸运？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这万里家国自三一年那一声炮响后，就注定再无一方安宁。覆巢之下无完卵，谁又能独善其身？青年壮志未酬，此时不正是好时候？一腔热血撒热土，烈火焚不尽报国心。能被军统选中，能为这山河壮丽泰山而死，能说不是一种幸运？
王天风立着思绪万千，从一开始的平静到心潮澎湃，这一切不过转瞬间。再回神，他又是漠然冷峻的。他不该感情用事，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要是这抗战胜利，自己还侥幸偷生，那时候再为这些壮士一哭，为这天地一哭，又是多么慷慨！但自己的路早已选定，利刃悬于头顶，来不及悲伤了，他该想的是如何为前线争取更大的胜利，哪怕一己之力甚微，可终有一日水滴石穿，百寒成冰。
王天风淡定地扫视着训练场，就着周围楼上的灯光，黑漆漆视线中他突然看见一个影子。他朝自己走过来，逐渐清晰，逐渐明亮。来人朝王天风笑着，王天风也不由得笑起来。“老师，你来看我吗？”“来看你？”“我每天晚上这时候都在这儿，不然你以为第一那么好拿么？”那话里带着些讨赏，王天风的笑容长久的挂在脸上：“是吗？"
明台总是在这样的时候出现，就好像上天对王天风这一生的眷顾，没有更好的了，也不需要更好了。明台今年二十一岁；王天风站在黑暗里二十一年。一年抵一年，太奢侈了，王天风从没想过自己能得到上天这样的馈赠。原来一切都不是巧合，上天安排了在那样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自己注定要遇到这个代表着阳光的人，再或者，那天下午的阳光本就是明台所带来。
王天风话音落下的那一瞬，明台离他还有一步，他明明想要迎上去的，但他站住了，敛了笑容没有动，甚至有些细碎的向后退了一点。王天风心里终究是害怕的，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曾见过阳光，黑暗也许并不难忍受。
应该注一下，最后一句我改用了一首诗歌，虽然原句还有下文且并非此意
Had I not seen the sun,
I could have borne the shade.
——Emily Dickinson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